“抱歉，你不能进站。” 绥芬河火车站检票员拦住了我。 即使我持有可以合法入境的俄罗斯远东电子签证，他们仍然皱着眉头摇头，因为我机票上的身份证号码与护照号码不符。

我要乘坐的火车是从绥芬河到俄罗斯格罗特科沃的402次国际列车。 此时，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旅行团正陆续进站。 火车站传来列车即将发车的通知，敦促尚未办理登机手续的旅客抓紧办理登机手续。

前几天，我决定和同伴一起去俄罗斯远东地区，连夜申请了电子签证。 为了吸引游客，俄罗斯向中国人免费开放远东电子签证。 持此签证，他们可以在指定区域内自由旅行，从库页岛到贝加尔湖。

于是，我拿着打印好的电子签名和一张A4纸，连夜从辽宁老家换乘了3次火车，赶到黑龙江绥芬河火车站与同伴汇合。

我们要去的地方属于俄罗斯远东的滨海边疆区，红色区域的底部部分

时间正好，开车前半小时到达，遇见了此行的同伴——巴克斯、冯老师、老吴，还有在莫斯科上学、多次到访中俄边境的俄罗斯同学邢凯。 由于这趟全国火车票每天早上6点到8点才发售，所以他们帮我提前买了票。 但我的护照号码是乱填的，名字只是拼音缩写。

于是第一幕就发生了。 我们焦急地和检票员交涉：“你看，名字都一样。” 但检票员不肯放我们走，坚持让我们去售票处换票。 出门左转是不到售票处的。 来回需要半个多小时，显然来不及了。

我拿着这张粉红色的“无效”车票，默默准备着无功而返。 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坚持，引来了围观，并惊动了车站负责人。 领导向我们了解情况后说：“以后再也不用了，进去吧。” 然后我就如同获得特赦一样顺利进站了。

02

站台上有一列老式绿皮列车，由哈尔滨局三段运营，负责客运。 除了列车上的水牌上写着“绥芬河-格罗德科沃”，更表明了它的特殊身份。 这趟列车由6辆YZ25B型硬座车厢组成的列车与国内普通专线列车没有什么区别。

设施老旧，车里没有空调，只有风扇，不过好处是可以开窗透透气。 虽然条件十分简陋，但它于1991年开始运行，是继K3、K19次列车之后第三条连接中俄的国际旅客列车。

绿皮国铁硬座车厢，设施老旧

在水标志前例行拍照时，我们发现水标志上的名字和门票上的“Grotekovo”有一个字的区别。 我们的旅伴解释说这是一个音译问题。 这些俄语名字很难发音，有的人甚至不能一下子完整地说出来，所以干脆将“格罗代科沃”缩写为“格罗代科沃”。

但这不是一个城市的名字，而是一个火车站的名字。 与中国火车站以地名命名不同，俄罗斯地名是地名，火车站是用另一个名字命名的。 “格罗代科沃”火车站所在的行政区称为“Pogranicny”。 它是俄罗斯的一个边境小镇，也是这趟列车的到达站。

售票员在火车交汇处休息

“Pogranicny”所在地区属于俄罗斯滨海边疆区。 该地区位于俄罗斯东南部，东南临日本海，北接哈巴罗夫斯克，西与中国和朝鲜接壤。 首都是“海参崴”“斯托克”就是我们所说的海参崴，著名的旅游胜地。

火车上的游客和俄罗斯边防检查员

在众多去海参崴的旅行团中，我们这几个没有去海参崴的散客显得特别独立，甚至不被其他三个散客所理解。 因为在他们眼中，符拉迪沃斯托克是他们去俄罗斯远东地区的首选。 确实，符拉迪沃斯托克更好玩，而且有幸成为电影《七月与安生》的拍摄地，吸引了很多中国游客。

据传，远东电子签证需要从同一口岸出入境。 “我买了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回国的机票，这个电子签证可以吗？” 其中一个四川姑娘和另外两个广东小伙子向我们提出了这个问题，但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他们却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所以最后他们带着疑惑登上了火车，最后的结论是，他们会尝试一下。时间到了。

东风机车及列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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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个人还在站台上徘徊。 不远处，一辆蓝色油漆的东风8号内燃机车缓缓驶向汽车。 车头挂着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威风凛凛，仿佛这匹铁马将载着我们奔向祖国的边疆。

看完机车后，售票员挥手让我们快点上车。 自此，中国的火车开始脱轨。 我们穿过满是旅行团的车厢，来到前面紧挨着的第一节车厢，但那里没有人。 不知道是因为旅游旺季已经过去了，还是很少有人选择坐火车出行，连六节车厢都没有坐满。

火车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沿着五华山蜿蜒而行。 时值深秋，山色绚丽，阳光透过车窗照进车内，落在蓝绿色的座椅上，形成几何光影。 我们打开车窗，气温不冷不热，微风拂面，看到了眼前红黄绿的山景。 美丽的色彩带来了极大的舒适感。

这让我想起了当年乘坐K3国际列车穿越西伯利亚丛林的情景。 秋天真是坐火车旅行的好时节。 这如画的风景值得慢慢欣赏。

“这座山真漂亮！” 我的同伴自豪地称赞我。 我们趴在车窗上，歪着头向外看，就像第一次坐火车的孩子一样。 如果不是这次旅行，我根本不知道黑龙江中俄边境还有这样一座山。

由于这段铁路有很多弯道，你可以把相机伸出窗外，拍摄火车转弯和穿过隧道的照片。 前提是要注意安全，不要引起边防人员的误会。 火车离开绥芬河站后，将经过数条隧道。 出了第三条隧道，就是中俄边境线。 您可以看到白色的边界标记。 过了界碑，就意味着我们进入了俄罗斯。

俄罗斯这段铁路有两条非常大的U型扩展线，用于减缓坡度、增加行车时间，并用于边防。 因此，火车会像传送带寿司一样在山谷中运行。

中国和俄罗斯的轨道宽度不同。 与K3国际列车在出境前需要换轨不同，这趟国内列车则不需要。 为什么？ 我把疑问的目光转向我知识渊博的同伴。

“这里用的是铁轨”

它是一个宽轨和窄轨。 列车行驶时只需晃动一次即可完成换轨。 这也是进军俄罗斯的信号。 这段铁路是1901年建成通车的中国东线铁路的一部分。老铁路年久失修，行驶速度非常缓慢。 这就是火车迷又爱又恨这趟国家列车的原因。

对此有一个批评，那就是铁路路程只有26公里，步行却需要两个小时。 每小时13公里的速度是什么概念，比正常人走路略快。 不过近百元的票价一点也不便宜。 堪称“最贵”的全国列车。

铁路桥上的俄罗斯移民点景观

04

风景看够了，我们五人拿出各自的护照，欣赏着上面盖的各种出入境章。 更让我们感到自豪的是，我们收集了火车、飞机、汽车和轮船的符号。 但他们还不如邢凯，他留下了各种进出中国和俄罗斯的边境印章，这对他来说已经很熟悉了。 于是，填写移民卡、购买俄罗斯火车票以及陪同翻译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最后火车到达俄罗斯边境“Pogranicny”，我们需要在这里下车并办理入境手续。 无独有偶，兴凯告诉我们，“Pogranicny”在俄语中是“边界”的意思。 160年前，这片土地仍然属于中国。 如今，波格拉尼奇内与绥芬河作为中俄边境隔山相望，见证了中俄近百年的贸易往来。

游客排队等候过海关

旅行团先下了车，排起了长队。 我们散客紧随其后，通过散客专用通道快速通关。 我们交换了边检人员提出的各种问题，还莫名其妙地问到了我的星座。 一旦走出国境，你就已经到了俄罗斯。

这是一座毫无生机的边境小镇。 几只猫懒洋洋地躺在边境口岸的台阶上。 中国人和俄罗斯人时不时地来来去去。 几乎所有旅客和旅行团都在此中转。 我们还要包当地的车去乌苏里斯克，然后再坐巴士去纳霍德卡。 在邢凯的带领下，我们很快穿过了火车站的铁路桥，到达了私家车的聚集地。 价格谈判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他了。

我遇到了之前的三个散客，还有一个来俄罗斯十几年的东北人。 他刚刚坐进一辆丰田商用车。 幽默的东北小哥一路上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欢乐。 他滔滔不绝地分享着自己的传奇人生，名句逗得车上的人哈哈大笑。 他一直去俄罗斯出差。 年轻时，他在我们刚刚通过边检的边境当翻译。

我们并排挤进车里。 坐在右手方向盘上的俄罗斯司机把车开得很快。 广东男孩和四川女孩对路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他们把手机递到前面拍照。 最胖的巴克斯拥有专属乘客座位。 全景尽收眼底，却也无法安息。 虽然东北小哥作为来过的人指出，“这有什么好玩的？” 我们仍然在不断的“咔嚓”声中一路赶往乌苏里斯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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